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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“家庭 家教 家风”主题征文】“吃瓜”

作者: 袁玉秀   发布日期: 2024年07月05日   来源: 贵州矿业

八十年代出生的我,是在农村长大的煤二代,父亲每天骑着他擦的铮亮的自行车早出晚归,车把上每天都会挂着个黑色提包,那里面是我童年时光里最甜蜜的回忆,妈妈在农村务农,每天忙着照顾我们吃饭穿衣,还要顶着烈日在农田里辛苦劳作,八十年代的煤矿企业效益不是很好,年幼的我只隐约记得父亲单位经常开不出工资,我们每天的餐桌上几乎没有肉星,就连炒菜用的油妈妈也就滴上几滴,好歹肥沃的农田里可以让我们自给自足,夏天吃着应季的黄瓜、西红柿、茄子和各类豆角,冬天每顿的伙食里都离不了大白菜的身影,就这样一天天过得恬淡悠闲。

在那些爸爸每天忙碌依然买不来多少佳肴的日子,最最开心的记忆便是在炎炎夏日,知了热得都不停歇的酷暑,妈妈在田地辛苦劳作丰收来的麦子,好像可以换来年幼的我垂涎三尺的一切。当瓜农开着农用三轮车噗通噗通走街串巷,停在路口喊着“西瓜、大西瓜、薄皮沙瓤的大西瓜”的时候,我总是按捺不住小吃货的本性,央求着妈妈抓紧去买,我负责拿上编织袋,妈妈在放粮食的房间用铁锨铲上几铲,在妈妈慢点慢点的喊声中,一溜烟走上街巷走到路口,左顾右盼寻找目标,担心慢上几秒,我的猎物就要消失。半袋粮换满满一大袋大小不一的西瓜,临走再让老板送上个歪瓜。妈妈觉得算上实惠,我觉得又是一次心满意足。和妈妈一起用上我所有力气满怀喜悦把瓜带回家。带回家放在盛满自来水的水桶里,放在阴凉处,等着盼着哥哥放学、爸爸下班,还要等到吃完晚饭后,在妈妈的允许下,我在洒满月光的院子里,摆上圆桌放上案板,挑选一个又大又圆咚咚响的西瓜,拿起菜刀学着大人模样把瓜切得大小不一,再在桌子旁摆上几张板凳,满头大汗的吆喝着爸爸、妈妈还有哥哥快来吃西瓜,坐下来吃到嘴巴,沁入心脾的甜带着略微的凉赶走了所有难耐的炎热,简直不要太满足。

爸爸抽着烟偶尔吃上两口,妈妈吃得慢看着我们笑,我狼吐虎咽小臂上、身上全是西瓜的汤汁,哥哥总是逗我专挑我选的那块给我抢,不一会儿我的面前就摆起一摞瓜皮,这时妈妈发话了,好不容易买次西瓜如了你的意,你看看你啃的每一块都没有啃干净,这都是一粒粒粮食换来的啊,快点再啃啃。吃得快再加上收拾残局,小肚子一会就变成了“圆西瓜”,忙活半天桌上还有四分之一没有吃完,爸妈舍不得吃,一个劲催促着我和哥哥快点吃,一定把这些都吃完,天太热,剩下就浪费了。从一餐一口中,父亲母亲都在用行动告诉我们,一切都来之不易,要勤俭节约。

时间就像白驹过隙,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转瞬即逝,行走在时光的长廊里,我从每天回家到每周回家,每月回家,半年回一趟家,再到参加工作后的每年回家,先前回忆的那一幕幕是在我工作的贵州,驻足在卖瓜摊贩前开的一次小差,根据经验西瓜越大越好吃吧,想买个大的,和小时候一样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,一起吃瓜,我和哥哥都成了家,他家三口,我家四口,人口越来越多,却也越来越忙,他和父母在山东可常伴左右,我在贵州很难在合适的时间一家子聚在一起吃瓜了,问问摊贩,他说有好几个品种,有无籽的、富硒的、沙瓤的、还有本地的,隔皮猜瓜咱也不知道质量如何,只知道一分价钱一分货,分别是5元、4元、3元、3元,我的天啊,工资是一点点涨起来了,好像永远也无法敌过飞涨的物价,这贵州真的是缺水果蔬菜,一个瓜下来一家人几天的菜金就没了呀,爸妈那勤俭持家的样子又在我脑海闪过,立马选了个便宜的,让老板精挑细选,下班满心欢喜抱了个大瓜回到家,一顿操作刀起瓜开,酣畅淋漓一个大瓜让我切得齐齐整整,摆满了餐桌,招呼大家来吃瓜,婆婆年龄大了担心吃多了血糖高,吃了两角不吃了,孩子整天这水果那水果吃得多见得多了也不稀罕了,吃了几角解解渴就玩去了,剩下我和老公大眼瞪小眼,一个年代有共同回忆的俩人,现在要同甘共苦了,前几年我们分居两地,不敢买瓜因为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,买个西瓜吃不了,买上一块人家摊贩总嫌弃下午了不值当再开一个,吃瓜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,现在终于可以在一个锅里吃饭了,却总成为收拾残局的俩人,小时候招呼大家吃瓜的是我们,现在成为家长了张罗一切的还是我们,他埋怨我不该买那么大的还把瓜都切开,我埋怨他,你就不能多吃点,切开了冰箱里不好放了,敞开了吃吧,好歹都是父母从小就叮嘱要会过日子的人,坚决不能浪费,把肚子吃成“圆西瓜”的又是我们,晚餐都省了。

时光再也回不到那些无忧无虑的年华,我们的童年喜悦再也不是现在孩子们的快乐,经济飞速发展,世界变幻万千,原先不敢想的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现实;原先张罗的我们,是父母对我们无限的疼爱,现在布置好一切是我们对家人的责任,一切都在变,但勤俭持家的美德永远念在心间,它是一种生活的智慧,一种对资源的尊重,一种对未来的筹谋,让我们秉持这一理念,用勤俭书写家庭的美好篇章,让生活在简约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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